摘要
清末民初,在西学冲击之下,儒学呈现式微之势,其原因不仅在于西方文化之强势,更在于儒学本身之偏弊。这种巨大的文化落差导致了“意义危机”。熊十力所面对的生命困惑便是时代所抛出的问题在其生命中的体现,这些问题共同决定了熊十力对本体的追索。他试图通过本体论的建构融摄中西以破时代之困局。他认为东方哲学中唯儒学堪当重任,儒学中尤以心学能得孔孟精髓,因而选择从心学路向进行本体论的重建。“意之所在便是物”将物收归于意识而有否认事物的存在之嫌,使得传统心学表现出反知倾向。熊十力转而以“本心”为绝对本体,承认有境为开出知识论敞开可能性。他认为“即体即用”虽对体有深刻把握,但是用开出不足。有见于心学谈体遗用之弊,他提出“体用不二”以图寻求融摄中西的可能性。体用不二的展开有两个面向,即举体以成用和即用以显体。在两个面向的展开过程中,“本心”与体用的互动表征了本心的双重内涵:举体以成用表征了本心之作为绝对本体的意涵;即用显体表征了本心作为本体之发用的工夫论意涵。“本心”作为显现为一切心物现象之绝对本体,可满足本体的所有定义。然而即使本心不具有“明觉”义相依旧无碍其成为本体。熊十力借用佛学资源尤其是唯识学对“本心即是本体”的命题进行论证,其中跳脱之处便以境识一体、体用不二为之缝合,其最终结果便是“本心即是本体”与“体用不二”的循环论证。他借由翕辟生灭这两对概念进行宇宙本体论的建构,翕辟的生灭变化即足以显现为宇宙万象。熊十力将辟称为体,以其与绝对本体具有相同的德性。在人的证体工夫中,所证只是辟,而非绝对本体,绝对本体在心物诸现象的显现中并不具有在场性。在此意义上,本体只能作为本体宇宙论建构之悬设,其意义同�
出处
《当代儒学》
2022年第1期187-238,共52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