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希腊人给我们提供了一种以“作为存在的存在(being qua being)”或“存在本身(being per se)”为基础的实体本体论,它确保了人类经验的基础是一个永恒不变的主体。由于eidos和telos的结合是个体事物(如人)的形式因和目的因,这种“实体...古希腊人给我们提供了一种以“作为存在的存在(being qua being)”或“存在本身(being per se)”为基础的实体本体论,它确保了人类经验的基础是一个永恒不变的主体。由于eidos和telos的结合是个体事物(如人)的形式因和目的因,这种“实体(sub-stance)”必然在变化中保持不变。这种基础或本质包含了事物存在的目的,并且是对所有特定事物“作为这类事物意指什么(what it means to be a thing of this kind)”的定义,从而设定了一个封闭的、排他性的边界,使事物具有非此即彼的严格同一性。在《易经》中,我们找到了一套宇宙论假设词汇,和古希腊的实体本体论差异鲜明。这种宇宙论假设通过将儒家经典置于一个整体的、有机的、生态的世界观中,为其提供了一个解释语境。为了与关于“on”或“being”的基础假设形成有意义的对比,我们可以借用希腊的“zoe(生命)”观念,创造一个新词“zoe-tology”,意为一种“生的艺术”。这种宇宙论始于自我生生,它本身就是变化背后的动力,可以提供给我们一个无限“生成”的世界:不是现成的“事物(things)”,而是正在发生的“事件(events)”。这是作为人之存在(human “being”)的本体论的“人”概念和我称之为人之生成(human “becomings”)的过程性的“人”概念之间的对比。展开更多
在古希腊本体论思维中,鉴于每个人的自足性已然得到其形式因和目的因(eidos and telos)的保障,那么对其作为“人”(human “being”)的自我认同来说,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则仅仅是第二序的、偶然的、伴生的。这种范畴思维意味着,你要么“...在古希腊本体论思维中,鉴于每个人的自足性已然得到其形式因和目的因(eidos and telos)的保障,那么对其作为“人”(human “being”)的自我认同来说,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则仅仅是第二序的、偶然的、伴生的。这种范畴思维意味着,你要么“是”(are)一个人,要么就“不是”。这种分立性和独立性正是“个体自主”(individual autonomy)的自由主义概念得以产生的历史背景。在生生论(zoetology)思维中,构成着每个人自身的、至关重要的诸种关系,以及在修治这些关系的过程中形成的独特自我认同,都是第一序的,并使得人们成为相互依存的“成人”(human “becomings”)。在“人”与“成人”(其复数形式是必要的)的对比下,我将探讨下面几个问题:第一,常见的西方自由主义和东方集体主义的区分是否可靠?第二,这些关于“人”的不同观念是如何体现在理解和落实人权的方式中的?第三,哪种人的范型(model)具备更坚实的人格同一性?第四,我们要如何重思主体性(agency)观念以及由此派生出的那套词汇——自主、意图和个人选择——以便与人作为关系性存在的观念相契合?展开更多
文摘古希腊人给我们提供了一种以“作为存在的存在(being qua being)”或“存在本身(being per se)”为基础的实体本体论,它确保了人类经验的基础是一个永恒不变的主体。由于eidos和telos的结合是个体事物(如人)的形式因和目的因,这种“实体(sub-stance)”必然在变化中保持不变。这种基础或本质包含了事物存在的目的,并且是对所有特定事物“作为这类事物意指什么(what it means to be a thing of this kind)”的定义,从而设定了一个封闭的、排他性的边界,使事物具有非此即彼的严格同一性。在《易经》中,我们找到了一套宇宙论假设词汇,和古希腊的实体本体论差异鲜明。这种宇宙论假设通过将儒家经典置于一个整体的、有机的、生态的世界观中,为其提供了一个解释语境。为了与关于“on”或“being”的基础假设形成有意义的对比,我们可以借用希腊的“zoe(生命)”观念,创造一个新词“zoe-tology”,意为一种“生的艺术”。这种宇宙论始于自我生生,它本身就是变化背后的动力,可以提供给我们一个无限“生成”的世界:不是现成的“事物(things)”,而是正在发生的“事件(events)”。这是作为人之存在(human “being”)的本体论的“人”概念和我称之为人之生成(human “becomings”)的过程性的“人”概念之间的对比。